須彌芥子

看沈西城文章中評蕭若元電影作品「跛豪」，是「豆腐價，燒鵝味」；像這種在有限資源之下，發揮出出人意表又令人驚艷的效果，是種藝術。

現在的書本排版設計，一版內容中混合不同大小的不同字型，再加上特殊符號，和插入不同形狀的相片、圖畫，都很容易；回望只四五十年前的書本，同一版面很可能只有最多兩三種字型，若有任何內容想要特別強調的，方法十分有限，在現今目光視之，可能平淡了些，但配合最簡單符號區分的版本，卻清晰明瞭，醒目得很。

香港流行歌曲中有一最佳例子，是「天龍八部之虛竹傳奇」主題曲「萬水千山縱橫」。這電視劇以虛竹掛名，歌曲寫的卻儘是喬峰／蕭峰的事蹟；想金庸原著小說中，蕭峰的經歷何等豐富，當中又有多少膾炙人口的經典，這歌兩大段旋律，一以有限文字寫出蒼茫大地上的金戈鐵馬，一以短小篇幅道出蕭峰及阿朱的無限癡情，更兼及蕭峰本人身世的民族衝突，簡直是「納須彌於芥子」的妙作。

我們利用流動裝置的通訊軟件，往來的文字間可輕易加上精細的圖案作輔助，之前系統根本無如此功能；現在加個笑臉極易，從前便要用簡易線條自己併合，再加上大家的聯想，打出像 :-D、:-P、(^_^) 之類的圖示，來達到相同的效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