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1月20日 星期六

餘裕

亦舒筆下的小說人物,常愛使用特別大號的桌子;我偶然試過,經驗十分暢快。

所有正使用、待使用、可能使用的物品皆在伸手可及的距離,用時可以到手,不用時可擱在目光之外暫且不理,讓人有一種游刃有餘的感覺,可惜不論在辦公室或家中,地方淺窄,可以這樣做的次數並不多。


用垃圾袋清理垃圾時,可以獲得相類似的感覺,而就我個人而言,這方面的經驗次數比較多一點。

打開一個大型的垃圾袋,執拾東西時遇上不要的,隨手一拋已必然命中袋內;東西跌進袋子中眼不見為乾淨,本來亂七八糟的地方很快便可以看來像樣;袋子夠大,便不必擔心很快裝滿。本來散佈各處的廢物匯聚一處,空間頓時增加不少,會頓時令人精神爽利。

有朋友的理財目標是:日常購物消費時不必先看價錢。

───這當然不是說要把財富累積到任何時候進入任何地方購買任何東西,都可以買得起的程度。自己平時喜歡到哪些地方消費,大家心中有數,而那些地方的價格水平如何,也大概心中有數;當偶爾興起,突發地出現額外的消費,例如說在用餐時,興致一到點了枝紅酒,不必事先問清問楚及仔細計算,也知道自己可以付得起,只是這樣的一種鬆動。

當生活的各個環節,都可以做到有餘裕時,即使餘裕的並不多,那種心安,是筆墨難以形容的。

2018年1月19日 星期五

零碎


常聽到有人說現在的小說和歌詞沒有從前的好看/好聽,內容也不好記。我也有相同的感覺,並且仔細地想過,希望找出原因。

把不同文藝創作品的新舊情況比較後,我覺得問題的關鍵應該在於「零碎」二字。

幾年前有套電影叫「天機───富春山居圖」,被許多人評為爛片。我沒看過該電影,但從別人寫的影評中了解,它的毛病似乎正是上述我所感覺到的關鍵問題。

近日,到手一本舊雜誌,「電影雙周刊」第 76 期 ( 1981 年 12 月 24 日出版 ) 中,有篇石琪陳耀成訪問倪匡的文章,當中倪生談過電影編劇的一些情況。

石琪說:「我觀察到一個現象,新導演的編劇似乎技巧不錯,但卻不能說一個原整的故事。……」

倪匡答:「怎樣去組合、穿引非常重要。那時為編『唐山大兄』、『精武門』,李小龍來找我,列出全部橋段。我說既然你都心裡有裡了就自己去編吧!他不能。我說技術就在這裡───把碎片縫合。……我感到現時的電影普遍放棄結構,把片段炒雜碎而成,但求觀眾過癮。而觀眾也不太著意問為什麼。……」

倪生當年所講的,像是暗合了我一開始時所提到的想法。

2018年1月18日 星期四

巻和期


現在還見到有一些雜誌期刊,封面標著「X 巻 X 期」的,當然數量已不多;當中有些則在旁邊又有註明「總 X 期」。

究竟一巻包括多少期?看過一本書討論昔日期刊,說某雜誌在某年的 4 月創刊,出版至第二巻第 4 期止,共 28 期,如此看來,則是一卷等於 12 期書?這數字又有否國際標準?抑或其實行內會把一年內所出的書統稱一巻,若是周刊的話一巻便會有 50 餘期?

這種編號方式,或者能帶出更多古意和文藝氣息,不過遇上要把一堆亂了的期刊按出版日期排好時,當然不如一個期號數目順序到尾那麼一目了然。

有時翻看舊雜誌,是想尋找某時間某段資料,若期數中也包括出版日子,又會便利許多。假如是月刊,以「2018 年 1 月號 ( 總 111 期 )」的方式標示,個人以為便最好了。

2018年1月17日 星期三

進時不易去亦難


工作需要,去了西貢一趟。

從旺角到西貢,本來不難,在「廣華醫院」旁有小巴前往,不過網上資料說本來約 30 分鐘的車程,因適逢交通意外路面擠塞,多花了近一倍時間。

在該處逗留的時間並不長,但回程時在下班時間,卻是沒有交通工具離開。前往旺角、新蒲崗、鑽石山等方向的巴士及小巴,由於我所在的並非頭站,到達之時,幾乎全滿;有時遇上有一兩位乘客下車騰出了座位,但等候的人太多,杯水車薪。

最後我選擇了向目的地相反的方向走,見巴士有空位,便先前往將軍澳。如同行的一位先生所講:「先離開了這一區再算。」

我本意是在將軍澳乘搭地鐵到觀塘,再坐巴士回元朗的,但原來有道巴士從將軍澳直達港鐵荃灣西站,到了那兒我再回家就方便得多了,於是立時改變計劃。

由旺角上小巴,到回到元朗,便花了四個多小時。當巴士去到荃灣區時,周圍路面的人多了起來,和西貢區比較,彷彿是在兩個星球。

2018年1月16日 星期二

不同的鞋帶綁法


看得有點眼花撩亂,更別說跟著做了。

我的皮鞋也好,運動鞋也好,都只是用最基本的一種鞋帶綁法。

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fNRi2nBXqHM

2018年1月15日 星期一

陰寒

商業性質的雞尾酒會也好,國際性政治會面也好,以天氣作開場白,相當普遍,而且效果不錯。

寫網誌大概亦然。


早陣子香港的氣溫在一日之間驟降,然後維持了大約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低溫;之後算是回暖了些,但早晚仍然感覺陰寒。

回到辦公室時,若只有我一人,我通常都不開冷氣,但其他同事在場的話,通常還是會把空調打開。試過同事下班比我早,問我是否要保留冷氣,我請他們把冷氣關上,但之後仍覺有涼意,以為同事沒有關機;之後才發覺冷氣根本沒開,只有中央系統發出的微風。

這種寒冷,利害不在一個「寒」字,而是在個「陰」字,容易令人防備不足。

現在在公事包中,常備輕薄的頸巾及手套,而且很多時,特別在公共交通工具上,並不是沒機會派上用場的。

2018年1月14日 星期日

莊。諧

正讀周佳榮的「香港報刊與大眾傳播」,書中介紹許多舊時報紙,內容分莊諧兩部,似乎大致上「莊部」對應現在的「新聞部」,而「諧部」對應「副刊」。

聽過許多次有人用「莊諧並重」、「亦莊亦諧」來形容一份報紙或一本雜誌,都只是把它當成一個普通的成語,以形容該報刊的資訊性及娛樂性兼備,從沒想過原來「莊」和「諧」是兩個部門名稱。


當然,報刊會有不同風格和路線,以報紙來說,有所謂「大報」和「小報」之分,一般而言,「大報」雖然也有「諧部」,內容會較嚴肅。

我們從小看的報紙,「諧部」───即「副刊」───都包括有小說和雜文,只是報格不同,小說和雜文的題材、用語、水準有異。可能因為百多年來所有的報紙也是如此結構,大家都不敢輕言改變;據說便是自「蘋果日報」開始,副刊中並不包括小說,而銷量又奇佳,大家才知道原來不刊登小說也是可以生存的。

現在我們喜歡閱讀的人,慨嘆報刊上的小說連載截然消失了,須知也是因為大家「用錢投票」後,出版者「在商言商」所作出的相應行為而已。像「荔園」、「利舞臺」、「亞洲電視」等,我們不想出錢支持卻又想它們永存,讓我們偶然想起可以懷舊一番,世上哪有這種好事?

於是,「諧部」的生態環境便大變了。